1.温庭筠 菩萨蛮 写作背景

2.温庭筠《菩萨蛮》赏析300字左右?

菩萨蛮温庭筠写作背景_菩萨蛮温庭筠诗意

菩萨蛮?大柏地

1933年夏

赤橙黄绿青蓝紫,

谁持彩练当空舞?

雨后复斜阳,

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

弹洞前村壁。

装点此关山,

今朝更好看。

时代背景

这首词作于1933年夏。大柏地在江西省瑞金县城北30公里。1929年1月,同志和朱德同志率领红军从井冈山出发,2月10日,同追来的国民党派在大柏地打了一仗,大获全胜。1933年夏天,同志重新经过大柏地,触景生情,写了这首词。

注释

1、大柏地: 圩镇名,在江西瑞金以北约30公里处。1929年1月初,湖南、江西两省国民党军按照蒋介石的指令,调集约三万人,准备对我井冈山根据地发动第三次“会剿”。为了打破敌人的“会剿”并解决给养、冬服等问题,红四军主力三干六百余人在、朱德、陈毅等同志率领下,于1月14日离开井冈山向赣南出击。由于致以重兵围追,红四军沿路五战皆失利。2月10日(农历正月初一),红四军在大柏地麻子勒布下口袋阵,伏击尾追不舍的敌赣军刘士毅部,自是日下午三时激战至次日正午,终将敌军击溃,俘敌八百余人,缴枪八百余支。陈毅同志在当年9月1日向党中央所作《关于朱毛军的历史及其状况的报告》中称:“是役我军以屡败之余作最后一掷击破强敌,官兵在弹尽援绝之暗用树枝石块空枪与敌在血泊中挣扎始获最后胜利,为红军成立以来最有荣誉之战争。”1933年夏,同志重到大柏地,抚今追昔,因有此作。本篇首次公开发表于《诗刊》1957年1月号。

2、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的七色。

3、彩练:彩色绢带。喻虹。当空:在正前方的天空中央。

4、雨后复斜阳:唐温庭筠《菩萨蛮?南园满地堆轻絮》:“雨后却斜阳。”

5、关山泛指附近群山。阵阵:每一列战斗队形。宋赵什《和韵前人初出锁头》诗:“淮木林林脱,霜鸿阵阵飞。”是说大雁列队而飞;本词则谓群山如层层军阵。北周皮信凋柱国大将军长孙俭神道碑):“风云积惨,山阵连阴。”苍:青黑色。

6、鏖战:苦战。急:激烈。

7、弹洞:枪眼。洞,若视为动词、作“洞穿”解,亦通。前村:前面的村庄。指战场附近的一个小村枣杏坑。

8、装点:装饰点缀。宋华岳《登楼晚望》诗:“装点江山归画图。”

9、今朝:如今。看:此处读平声。本篇守谱押用四部韵,句句皆叶两句一换,两庆两平相问。具体地说,“紫”、“舞”相叶;“阳”、“苍”相叶;“急”、“壁”相叶;“山”、“看”相叶。其中“紫”、“舞”本不同部,盖用方音取叶。

译诗

空中有赤橙黄绿青蓝紫,

而谁又在手持这彩虹临空舞蹈?

黄昏雨之后又见夕阳,

延绵的群山正渐次变得葱茏。

想当年在此激战,

昔日的弹洞仍留在村庄的壁头。

就让它来点缀面前的江山吧,

如今看上去却更加妖妍。

赏析

这是一首追忆战争的诗篇,但却没有激烈愤慨或血腥的战争场面,只有江山之美跃然于目前。回忆是美好的,只要成为过去就会变成亲切的回忆,尤其是诗人要在这里凭吊昔日得胜战场,而身边的夏日黄昏的美景宁静而清翠。仿佛感恩的大自然此刻也懂得了诗人愉悦的心情。

诗人在这里没有像写《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或那两首《渔家傲》反第一、二次大“围剿”那样以“天兵怒气冲霄汉”的壮怀激烈之情,直抒胸臆,即景写诗斥敌;而是轻松地慢慢地驻足细看,留恋光景,回首当年。

他在回忆1929年,他同他的亲密战友朱德、陈毅等率红军主力三千六百余人在那一年的早春离开了井冈山,向赣南进击。由于敌军重兵围追,又由于来到外地,人生地不熟,红四军沿途五战皆告失利。就在这一年的阴历的除夕之夜,红四军刚到瑞金,江西敌军便尾随而至。见敌单薄,即决定再次迎敌。战机已经抵达,好运即将降临。沉着调兵,在瑞金以北约30公里处的大柏地麻子坳布下口袋阵。自第二日下午3时一直激战到次日正午,终于击溃敌军,取得这次转战以来首次重大胜利。而胜利之地就是大柏地——一个吉祥的必胜之好地名。

世事变幻,雪泥鸿爪,时间又到了1933年夏,多少年过去了,又置身于大柏地,这一次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因1932年10月苏区中央局宁都会议后,受王明“左”倾冒险主义路线排斥,被免去红一方面军总政治委员的职务,改去地方上主持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的工作,这年夏天(即1933年)他因从事调研工作,领导中央苏区的查田运动才重返大柏地,面对昔日金戈铁马的战场,他感慨万千地抚今追昔,一口气写下了这首诗。

此诗一开始就描绘了当日夏天傍晚雨后晴空的山水风景,先从目前夕阳西下的晚空入笔,一来就是七个颜色字,而且每字每顿,突兀奇瑰,有破空到来之感,同时又十分形象传神地给了我们一幅斑斓的夏日黄昏图。接着第二句更加大胆灵妙。究竟是谁手持彩虹临空而舞?仿佛诗人将自己溶入其间;这如画的风景谁来描绘,谁来掌握?令人读起来就是诗人自己,他就是这样美景的绘图人,这美景的变幻者,这“红雨随心翻作浪”的真正主人。

然后从空中到眼前的夕辉与青山,黄昏雨后的群山格外苍翠欲滴,在夕阳的映衬下闪烁着绮丽的暮色。这三、四句中,虽然第三句化用花间词人温庭筠的“雨后却斜阳”但并非落入花间派的婉约纤柔之中,其中一个“复”字就显得比“却”字有重量,更肯定,“却”字却更婉转、更轻一些。而且第四句的风物也呈浩然大气,尤其是“阵阵”二字,有浩荡铺展之势,“关山”二字也是从大象入手,最后一个“苍”字显得气韵悠荡,无边无涯之感回荡于心头。

下半阕起首二句才点出此诗追忆的主题,上半阕整个是写今日风景(即1933年夏天大柏地的风景)。当年的激战如今已成为烟云,只有雨后墙壁上还残留着一些弹洞。这些追忆并非随意道来,它将立即为我们创造出一个新意境:“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这的确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对美的新发现,因为在一般人的眼中,弹洞点是不好看的东西,但在诗人眼里,一切都是物随心喜。就用这些弹洞来点缀祖国河山吧,它在夏日黄昏雨后的晴空里显得分外美丽。因为它展示了一种新风景,诗人在此也预感到一个新世界。

温庭筠 菩萨蛮 写作背景

《菩萨蛮》:

水精帘里玻璃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

藕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水精帘里玻璃枕,暖香惹梦鸳鸯锦”,仍表现工瑞所讲的温词的两点特色,他标举了精美的名物,像“水晶帘”、 “玻璃枕”、“鸳鸯锦”,而且给人一种参差错落的美感。换头的“藕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接连用了几个舌尖和齿头发音的字,则又从声调中传达出一种美感。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第一句中“水精”、“玻璃”一般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坚硬的,而他马上承接的“暖香惹梦鸳鸯锦”,则是温暖的、柔软的,这是一个鲜明的对比,而同时在前两句和三四句之间又有另外一种对比,一、二句是闺房中室内的景色,而“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是室外江上的景色,现在我们着重要讲的就是温词第三点特色:突然的跳接。温飞卿另几首《菩萨蛮》词也有这样的写法,如“翠翘金缕双鸂鶒,水纹细起春池碧”和“凤凰相对盘金缕,牡丹一夜经微雨”,都是从女子头上的装饰跳接到大自然的景物花草。温飞卿的特色就正在于他不曾清楚地告诉你是什么。例如他还有“宝函钿雀金鸂鶒,沉香阁上吴山碧”的句子,“函”即枕函,古代的枕函材料都是硬的,而且内部空心,故而名曰“函”。“宝函”也者,是说这个枕函上有金玉螺细的装饰,“钿雀”接在“宝函”之后,很可能是说“枕函”上用螺钿镶嵌出雀鸟的形状,再加上“金鸂鶒”,给人一种宝函上既有钿雀又有金鸂鶒的印象。这实在有些繁复,在标举名物时显得没有层次,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金鸂鶒”不是在宝函上的装饰,而是香炉。后蜀词人顾敻有词云:“绣帏香断金鸂鶒”(《河传》),说在那美丽的绣花的帏幕之后,金鸂鶒中焚的香已经燃尽。所以金鸂鶒明显的是指香炉。中国古代香炉以铜做成,一般有两种形状,一种是兽形,李清照的词“香冷金猊”(《凤凰台上忆吹箫》)可以为证。另外一种是鸟形,有人谓之为“金鸭”。飞卿这词中的“金鸂鶒”便是一种鸟状的香炉。而后面一句他所写的“沉香阁上吴山碧”,沉香阁也有两种可能,一便是搂阁的阁,就如同那唐玄宗陪杨贵妃赏牡丹花的沉香亭一样,同是建筑中的亭阁。另一种可能是像《天宝遗事》中所记述的,杨国忠等贵戚之家“以沉香为阁”,这种阁则并非建筑,而是一种放置东西的格架。“沉香阁上吴山碧”,如果以沉香阁为搂阁之类的建筑而言,就是说你站在沉香阁上远眺外面青碧色的吴山,这是一种解释。而若以沉香阁是室内精美的格架之类的家俱而言,则“吴山碧”便是在此格架上用以装饰的山水图样。接下来,温飞卿仍不做理性的解说,却以“杨柳又如丝,驿桥春雨时”这样的室外景色跳接承之,所以有人不喜欢温词,像李冰若《栩庄漫记》就说他的词是“浪费丽字,扞格晦涩”。我现在要说明的是宇宙中一切事物,他的优劣长短都可以从两方面来看,不喜欢温词的人说他“浪费丽字,扞格晦涩。”这是从一个角度看问题。而常州派的词人说他的词有屈骚一类的喻托,说他的十四首《菩萨蛮》是“篇法仿佛《长门赋》,而用节节逆叙。”(张惠言《词选》)说他的一首首之间的连接就如同司马相如给陈皇后写的《长门赋》,而他是将《长门赋》的章法倒过来了,所谓“节节逆叙”是也。这种说法纯粹是深文周内的猜想。至于张惠言曾经还说“照花四句,《离骚》 ‘初服’之意”,则还不失一种有依据的联想。刚才我们说了温词引起人们这种联想的特色是因为他叙写的口吻和情意,与托喻的传统有暗合之处,他写“簪花”、 “照镜”、“画眉”,与中国诗歌中美人思妇之作的传统有一致的地方。唯其叙写的不明白,而且常用突然的跳接,留下许多空白的地方而不连贯,所以就使得读者可以用自己的想像去填补这些空白,给了读者填充和联想的馀地,这正是温词之所以使读者会有那丰富的联想的缘故,也是温词第三点的特色。温词另两首《南歌子》:“倭堕低梳髻,连娟细扫眉。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百花时。”及“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都写男女间相思爱慕之情,这当然是晚唐五代词一般的特色,因为那时的词人多是写诗人才子与歌儿舞伎之间的爱情,而这种感情奇妙的一点就是可以引起喻托的联想,而从男女之间相思爱慕的感情引起喻托的联想还不仅是中国诗歌的传统而已,同时这也是西洋文学的传统,不管你爱慕的是什么,是理想、事业、主义或宗教等等,在人世之间最具体、最鲜明、最强烈、最容易引起人们共鸣的还是男女之间的相思爱慕之情,这正是词这种本来只是歌筵酒席之间毫无深远的意义和价值的歌曲后来竟可以引伸出这样深广寄托的含义的主要原因。一切爱慕怀思景仰追寻的感情都与这种有相似之处。西方文学也有这种传统,所以西方诗歌中也往往用男女之情表现宗教的感情,《圣经》中的《雅歌》就都是爱情的诗篇。再加以温词突然跳接的笔法更留下许多空白之处,给了读者很大的联想的余地。这正是温词容易引起人托喻之想的重要缘故。当然五代的艳词有许多都是不给人托喻之想的。举一个例子来看,即如《花间集》中张泌的《浣溪纱》:“晚逐香车入凤城,东风斜揭绣帘轻。慢回娇眼笑盈盈。 消息未通何计是,直须佯醉且随行,依稀闻道太狂生。”就并不能给人什么深刻的托意的联想。我一向以为诗歌给人的感发生命有大小厚薄深浅高下之分,这首小词写得何尝没有情趣呢,但是他写得太明白了,就是一个男孩追着一个坐在香车中的女孩子进城,风把车帘吹起来,少女回头时他看到了她姣好的容貌,萍水相逢,无缘认识,只得装醉相随,终被那女子骂作“太狂生”,仅此而已。这自然不可能引起人屈子《离骚》的联想,因为事情都写得很分明,可是温词不明说却与传统暗合,这便是温词的妙处。所以温词要将几个特点结合起来,才能得到人们去把他的词比附屈骚这样的结果,因为它除空白以外,还结合了喻托的传统。我们接着看“宝函钿雀金鸂鶒”这首词的下半阕:“画楼音信断,芳草江南岸”,画楼上是盼望着远行人的女子,而不但她所盼望的人没有回来,甚至连音信都断绝了。芳草又长满江南的岸边,“芳草江南岸”是说当芳草又长满江南的时候,就代表又是一年过去了。结合上半阕的“杨柳又如丝,驿桥春雨时”,我分明记得在驿桥送别的时候,曾经折柳相赠,而今“杨柳又如丝”了,而我在驿桥送别的人却仍未回返,并且是“画楼音信断”。“芳草江南岸”则同时强调了时光的流逝。而与中国诗歌喻托的传统暗合的是后两句“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他又提到了“鸾镜”与“花枝”,尽管远行的人再也不回来,尽管杨柳年复一年的绿条披拂,春草年复一年的绿了江南岸,尽管年复一年的音信断绝,但我仍然用鸾镜和花枝来珍赏自己,用以保持我真诚的、纯洁的、缠绵的、持久的相思怀念的心意,因而就表现了一种忠贞的品质。飞卿词给人联想,就是因为他把几个特点结合起来了。除以上几点特色外,我还要补充说明一点,就是中国的诗词还有另外一个传统,另外一种习惯,就是你所写的环境背景与你所写的人物的品德资质感情要有一种互相映衬的作用,我们举例来说,《古诗十九首》中有好几首写怨女思妇的诗,同样的题材,它所写的主人翁怨女思妇资质感情是不同的,所以它所写的环境与背景也是不同的。《古诗十九首》的第二首:“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这个女子是“娥娥红粉妆”,还露出纤纤之玉手,当窗而立,招摇于众目之中,这是哪个类型的女子呢?诗中说是“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所写的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子的形象。《古诗十九首》又有一首:“西北有高楼,上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这是何等的委婉,“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你所能听见的只是从高楼中传出的随风飘来的断断续续的音乐之声,她何曾“皎皎当窗牖”何曾“纤纤出素手”?那上与浮云齐的高楼暗示了一种何等高洁的品德,何等的资质。所以不同的背景,不同的环境显示了不同的人物的不同品德和资质。那么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温飞卿词中所透露的是怎样一种环境,“水精帘里玻璃枕”,水晶和玻璃都是晶莹的、透明的、寒冷的、坚硬的,集中的表现了一种品质。这里,需要我们再发挥一下联想。李太白有一首《玉阶怨》:“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是一首非常好的小诗。李太白常带着我们飞扬起来,他这首《玉阶怨》所写的已超越了玉阶之上女于的那种单纯的对相思之人的怨情,而把这种感情提升了,让我们看到了更高远、更美丽、更晶莹、更玲珑的值得追求的一种美好的境界。而使得这首诗的境界提升起来的,就是因为他所用的“玉阶”、“白露”、“水晶帘”和“玲珑”、“秋月”都集中的表现了一种皎洁晶莹的品质,而温词“水精帘里”一句便也表现了一种既皎洁晶莹而又寂寞凄寒的境界。刚才已经说过,温词标举的物象,表面是不通的,其实在这不通之间,这些现象完全有感发的意义和作用。第一句“水精帘里玻璃枕”,有的本子 “玻璃”作“珊瑚”,“珊瑚”二字不如“玻璃”好,一是声音平,二是形象不如“玻璃”好,水晶帘的晶莹、透明、坚硬、纯洁,只有玻璃才能与之相称。这一句不只是传达了现实中女子在闺房中挂的水晶帘、睡的玻璃枕,而是通过水晶帘与玻璃枕的晶莹、透明、坚硬、纯洁和寒冷所造成的环境气氛,衬托出那女子所有的孤独寂寞寒冷的感觉和晶莹透明纯洁的品质。而更妙的则在这句与“暖香惹梦鸳鸯锦”相接,外表的孤独和寒冷更突出陪衬了内心之中感情的缠绵热烈,“暖”是何等温馨、温暖的一种感觉,“香”是何等芬芳的一种气息,“惹”是一种何等纤柔缠绵的一种牵萦,而暖香之中所牵惹出的梦境又该是何等的梦境自可想像而知。“鸳鸯锦”,“鸳鸯”是锦上的花样图案,“鸳鸯”所代表的又是最完满、最美好的爱情,“锦”是材料的质地,是丝织品中最精美的品类,所以他说“鸳鸯锦”。但值得注意的是温飞卿并没说是“鸳鸯锦”的什么,是鸳鸯锦的被?是鸳鸯锦的褥?他都没有明说,但那女子相思怀念的感情却都通过这些形象以及连接这些形象的状语和述语传达出来了。其下的“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二句,是温词的跳接,这中间的过渡要让读者去填充,这正是那些死于句下的诗不能引起人的欣赏和感动的缘故。“江上柳如烟”,理性的解释以为可能是梦境,可是这首词在感情的自觉上已经富有美感,感发了我们。帘内的温磬的情谊如斯,帘外凄清的风光如彼,“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这两句的感发无须理性的解释,就在于这两句的两组形象的对举。还不仅如此;“柳”和“雁”的两个形象,也可以给人许多联想。 “柳”常使人联想到离别,相传为李白作的《忆秦娥》词就曾说“年年柳色,灞陵伤别”,而“柳如烟”的朦胧本身就意味着感情的幽微,和“杨柳又如丝,驿桥春雨时”起同样的作用,因此,“江上柳如烟”一句便浸透了离别的情意。至于“雁”,则古人以为可以传达书信,而且飞行时常列队成人字,李清照的《一剪梅》词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也令人怀想到远人。再加以温词的声调:“水精帘里玻璃枕,暖香惹梦鸳鸯锦”,两句的韵字都是上声,上声扬起的要眇、遥远的声音效果传达出的梦境之中怀思遥想的感情,这是很难准确的加以说明的,只有靠心灵的感触去体会。而下面的“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两句,末尾又都用了两个一先的韵字,有一种很轻倩而凄清的感觉。所以这首词不仅是形象好,声音也配合得很好。而且不只是上半阕写得好,一首诗歌的生命都是整体的,所以要把下半阕联系起来才更见其好处。[NextPage]

下半阕的“藕丝秋色浅”,藕丝是一种衣料,极言其细、柔、薄、轻,古诗中多有用到“藕丝衫”、“藕丝裙”的地方,而温飞卿却又没有明说,只标举了质地的特性。“秋色”是颜色,从大自然来看,当秋风吹来时,自然界的颜色特质是由青转黄,《红楼梦》中凤姐常叫人从衣柜中取这样那样颜色的衣料,其中就有秋香色的,我直觉的感受以为该是一种介乎黄与绿之间的柔和的颜色。我最近看到一种词的选本,它注解“藕丝”是粉红的颜色,我对于这样的解释不大理解,不知其何所据而以为藕丝是颜色,而且还是粉红色。据我的体验,温词不可能把写粉红颜色的“藕丝”和“秋色”混和起来说,所以“藕丝”应是质料,“秋色”才是颜色。藕丝是那般柔软的质料,秋色是那般温柔的色调,而“秋色浅”更是那淡淡的秋色,这句并没有说是藕丝裙抑或是藕丝衫,不管是藕丝的什么,只要是藕丝的材料,只要是秋色的颜色,穿着“藕丝秋色”的不管是衫是裙的人都应该是美丽温柔的人物。“人胜参差剪”,什么叫人胜?《荆楚岁时记》记载古代女子“每当人日剪彩为幡胜,称人胜」,中国古代的迷信以春节后正月初数日的天气好坏预测未来一年的生物吉凶,一鸡、二狗、三猪、四羊、五牛、六马、七人,第七天天气好,就预示人口的兴旺平安,故而正月初七被称为人日。每逢人日,闺中女子便把五彩的材料剪成各种花样,做成彩幡,用头簪插在头上,比较谁的最美,称为“幡胜”。“参差”是高低长短不整齐的样子,喻示人胜的花样繁多。而更值得注意的是“人胜参差剪”一句中透露出来的怀人的感情,古人就多在人日写怀人之诗,岑参便写有人日怀杜甫的诗,说“人日题诗寄草堂,遥怜故人思故乡”,所以“人日”二字是整首诗透露消息之所在。我们还可以把“人胜”二字与“雁飞残月天”一句联系起来看,隋朝薛道衡有诗句云:“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雁都飞回来了,而人尚未回还,所以这两句透露有怀人的情意。而且“秋色浅”、“参差剪”连用了好几个用牙齿和舌尖摩擦而发出的声音表达了那份委婉曲折铭心刻骨的怀念。下面的“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二句,“香红”指的本该是花,不过花是理性的说明,飞卿不用“红花”一辞而写作“香红”,香是花的气味,红是花的颜色,都是直接的感觉,所以“香红”即是花,而且正是女子头上插戴的花,同“照花前后镜”, “鸾镜与花枝”一样,不只是美感的触发,更重要的是与美人芳草之传统的暗合。应该注意的是同样写簪花,却有区别。王国维说:“从今不复梦承恩,且自簪花坐赏镜中人”,写得明白、深切,充满沉痛之感,每字都有每字的份量,而温飞卿只写“照花前后镜”,“鸾镜与花枝”和“双鬓隔香红”,连“簪花”的本语都不用。而“双鬓隔香红”则连形象都没说清楚,因为“双鬓隔香红”的“隔”字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说双鬓被香红——花在中间隔开,另一个是双鬓的香红隔开在两边。但是无论花是插在中间或两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处写花是要说明那女子的一片美好的感情。像飞卿这种写法,也并非全无来历。因为在文学史的演进中,必然有其过程和趋势,只不过大的天才比常人先走几步,但一定是以过去的历程为基础的,绝对不会以前是空白,所以阅读作品时一定不可忘记其传统背景。文学的体式是由比较朴素的、平铺直叙的,发展到比较复杂繁琐,比较变化的,这是文学发展的必然趋势。在中晚唐的阶段,诗歌已有了注重直接感受和感性叙写的趋势,李贺的诗“画阑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秋香”者桂花也,“土花”者苔藓也,就是也完全从感性来写,不作理性说明。像李商隐的《锦瑟》诗中间两联四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一句一个形象,也完全不用理性的说明,这是一个趋势。温飞卿则是以这种方式写词很成功的一个作者。在这种偏重感性的直觉,而不用理性的说明的方式中,有的成功,有的不成功,温飞卿在直感的物象之中完成了传达的作用,并且与文化传统暗合,提供了丰富的喻托的联想,所以他是成功的。末句“玉钗头上风”,听起来似乎不通,其实“风”字是很妙的,如果只说“人胜参差剪”,只说“双鬓隔香红”,那“人胜”和“香红”都是呆板不动的,但加上一个“风”字就有活力了。辛稼轩有首词写过这样两句:“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辛稼轩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词人,他能用非常鲜明的形象表现他的感发,草未青,树未绿,花未红,辛稼轩却从人日里美人头上的幡胜看到了春天的到来,“袅袅春幡”那是飘动的。韦庄有首《浣溪纱》词说“清晓妆成寒食天,柳球斜袅间花钿,卷帘直出画堂前”。是说美人在寒食的春天拂晓妆成,那团团的柳絮斜飞下来袅动于女子头上的花钿之间,她这时已从堂中卷帘走到了堂前。这最后一句可以作温词的注脚。“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正暗示了这女子在行动之中,那头上戴的花朵和幡胜在春风之中的袅动。

温庭筠《菩萨蛮》赏析300字左右?

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朝代:唐代

作者:温庭筠

原文: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这首《菩萨蛮》,为了适应宫廷歌伎的声口,也为了点缀皇宫里的生活情趣,把妇女的容貌写得很美丽,服饰写得很华贵,体态也写得十分娇柔,仿佛描绘了一幅唐代仕女图。

词学专家周汝昌先生认为:此篇通体一气。精整无只字杂言,所写只是一件事,若为之拟一题目增入,便是“梳妆”二字。领会此二字,一切迎刃而解。而妆者,以眉为始;梳者,以鬓为主;故首句即写眉,次句即写鬓。

小山,眉妆之名目,晚唐五代,此样盛行,见于《海录碎事》,为“十眉”之一式。大约“眉山”一词,亦因此起。眉曰小山,也时时见于当时词中,如五代蜀秘书监毛熙震《女冠子》云:“修蛾慢脸(脸,古义,专指眼部),不语檀心一点(檀心,眉间额妆,双关语),小山妆。”正指小山眉而言。又如同时孙光宪《酒泉子》云:“玉纤(手也)淡拂眉山小,镜中嗔共照。翠连娟,红缥缈,早妆时。”亦正写晨妆对镜画眉之情景。可知小山本谓淡扫蛾眉,实与韦庄《荷叶杯》所谓“一双愁黛远山眉”同义。

旧解多以小山为“屏”,其实未允。此由(1)不知全词脉络,误以首句与下无内在联系;(2)不知“小山”为眉样专词,误以为此乃“小山屏”之简化。又不知“叠”乃眉蹙之义,遂将“重叠”解为重重叠叠。然“小山屏”者,译为今言,谓“小小的山样屏风”也,故“山屏”即为“屏山”,为连词,而“小”为状词;“小”可省减而“山屏”不可割裂而止用“山”字。既以“小山”为屏,又以“金明灭”为日光照映不定之状,不但“屏”“日”全无着落,章法脉络亦不可寻矣。

重,在词韵语中,往往读平声而义为去声,或者反是,全以音律上的得宜为定。此处声平而义去,方为识音。叠,相当于蹙眉之蹙字义,唐诗有“双蛾叠柳”之语,正此之谓。金,指唐时妇女眉际妆饰之“额黄”,故诗又有“八字宫眉捧额黄”之句,其良证也。

已将眉喻为山,再将鬓喻为云,再将腮喻为雪,是谓文心脉络。盖晨间闺中待起,其眉蹙锁,而鬓已散乱,其披拂之发缕,掩于面际,故上则微掩眉端额黄,在隐现明灭之间;下则欲度腮香,——度实亦微掩之意。如此,山也,金也,云也,雪也,构为一幅春晓图,十分别致。

上来两句所写,待起未起之情景也。故第三句紧接懒起,起字一逗——虽曰懒起,并非不起,是娇懒迟迟而起也。闺中晓起,必先梳妆,故“画蛾眉”三字一点题——正承“小山”而来。“弄妆”再点题,而“梳洗”二字又正承鬓之腮雪而来。其双管并下,脉络最清。然而中间又着一“迟”字,远与“懒”相为呼应,近与“弄”字互为注解。“弄”字最奇,因而是一篇眼目。一“迟”字,多少层次,多少时光,多少心绪,多少神情,俱被此一字包尽矣。

梳妆虽迟,终究须有完毕之日,故过片重开,即写梳妆已罢,最后以两镜前后对映而审看梳妆是否合乎标准。其前镜,妆台奁内之座镜也;其后镜,手中所持之柄镜也——俗呼“把儿镜”。所以照者,为看两鬓簪花是否妥恰,而两镜之交,“套景”重叠,花光之与人面,亦交互重叠,至于无数层次!以十个字写此难状之妙景,尽得神理,实为奇绝之笔。

词笔至此,写梳妆题目已尽其能事了,后面又忽有两句,又不知为何而设?新贴,新鲜之“花样子”也,剪纸为之,贴于绸帛之上,以为刺绣之“蓝本”者也。盖言梳妆既妥,遂开始一日之女红:刺绣罗襦,而此新样花贴,偏偏是一双一双的的鹧鸪图纹。闺中之人,见此图纹,不禁有所感触。此处之所感所触,乃与开头之山眉深蹙,梦起迟妆者相应。由此一例足见飞卿词极工于组织联络,回互呼应之妙。

此词对后世颇有影响。电视连续剧《后宫甄嬛传》剧终曲曾用此词原文为歌词,由刘欢作曲,姚贝娜演唱。

《菩萨蛮》 (温庭筠)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藕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温庭筠《菩萨蛮》14首,都是供奉皇帝让宫女们吟唱的宫廷艳词。此词是14首中的第二首。“能逐_吹之音,为侧艳之词”的温庭筠被后人赞誉为“花间鼻祖”,而他所处的正是五代纷争,中原动荡,戎马倥偬,笔砚难安的时代。惟西蜀、南唐,较为僻静,君臣苟且怀安,寄情声色。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温庭筠的《菩萨蛮》恰恰又是为皇帝所做的应歌,不是为抒情而发。据《唐诗纪事》卷54记载:唐宣宗最爱唱《菩萨蛮》词,丞相令狐_为了讨得皇帝欢喜,请温庭筠代写,并秘密告诫他不要对外公开。而温庭筠不畏“恐吓”,故意泄了密。令狐_对此怀恨在心。此后,温庭筠累举不第,卒不得志。此记载说明了此词的特点——是唱给皇帝听的。因此必须以宫廷生活为背景,内容和辞藻也必须以宫怨、闺愁为主。这就形成了14首《菩萨蛮》的总特点。从此词的内容和风格看,它主要写了一个女子梦中淡淡的哀愁情事。通读全词,自已认为“惹梦”乃是词中最为关键的词眼。抓住它,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此词。但是词中人物因何入梦,梦中又是何等情事,以及梦后心绪如何,词中又没有作明晰的叙写,词人只是以意象的组合和转换、环境的构造和渲染、人物衣饰及活动的刻画和点缀来组成词篇,一切都深隐在一片精美朦胧之中。正因为上述原因,以致历代解会不一,甚至被贬为温词最晦涩之作。词的开头两句就写出了居室之清雅无染,晶莹剔透,无不渗透着环境之温馨,情事之香艳。“水精”,有人写作“珊瑚”。在我看来,若更想为词创造“惹梦”之意境,非作“水晶”解不可。以水晶作帘,更能描绘出闺中陈设的玲珑雅洁,犹如李白诗中云:“放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颇黎枕”,玻璃枕也。其莹如水,其坚如玉,无不是与“水精帘”一呵成气,尽显华美。而“暖香”、“鸳鸯锦”又与前句两物相得益彰,从而为我们描绘了一出浓艳的美人恹恹佳梦,特别是“惹”字,状此时此刻之美人情态,十分精确传神,用的也是灵动入境,真可谓着一“惹”字而意境全出。若把它换作“作”、“生”等,便意趣索然,感情僵之而不深腻。“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笔锋一转,写到了室外之景象,杨柳堆烟,残月朦胧,雁渡寒江,给人一种凄凉清冷的感受。此两句甚似与前句毫无逻辑联系,着实难为理解,以致历代对此句解读不一,一指为叙梦中之事,清代常州派词论家张惠言在《词选》中言:“‘江上’以下,略叙梦境”,认为承上句入梦之后写梦中所见,主人公内心的唯见雁飞、不见人回的怅惘,自然见于言外;或解为截印象之美,如俞平伯在《读词偶得》中所言:“飞卿之词,每截取可以调和的诸印象而杂置一处,听其自然融合”,此两者莫衷一是。不过,我更同意其他学者之言,认为江上二句,乃叙时景,也即说的是初春破晓的时候。原因有三:一是,初春乃象征着希望的开始,符合人本性对希望的渴望,联系到该词创作的背景,词中女主人公内心的怨,更是在这个时候最易得于泄发;其二,可起到引起下文之用,在内容和结构上浑然天成;其三,更能说明“惹梦”的内在原因。至此,已将美人佳梦的精致朦胧美显现得淋漓尽致,从这高超的展现中突出强调了“惹梦”的精妙之用。承上所作的铺垫,后片主要通过美人梦醒以后的梳妆打扮行为来暗示出其“惹梦”的原因。换头“藕丝”句,着实写出了美人身著浅黄淡绿之衣,尽显清雅怡人,意著此衣,实则想以此向外传达内心难以言传的幽思。“人胜”句则是前句梳妆动作的持续。“人胜”,即彩胜,妇女们头上的饰物,似人形。据梁宗懔《荆楚岁时记》所记:“人日剪彩为胜,故称人胜”,说的是农历正月初七所剪的一种人形剪彩。“参差剪”,指的是剪成大大小小各种形态的人胜。“参差剪”除了状“人胜”的形状外,还写出了剪彩人的精致动作。在这两句里,词人以冷静旁观之立场作客观泛化之描写,用意象的排列组合和跌宕变化传达出了人物的幽微心绪。“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香红”,鲜花也。词人不直接说花而说“香红”,是从花的色味着笔。两鬓簪花,中有距离,故曰“隔”。“双鬓”句中着一“隔”字,则两鬓簪花如画。双鬓插着鲜花,头上簪着金钗,末句再着一“风”字,无不使人觉得两鬓之花香飘浮不定,且觉金钗上的人胜也在春风中颤巍巍的摇晃不已,恍荡之间,一下子让人觉得词中女主人公的情感心绪,则显得更为朦胧迷离,只在“惹梦”的“暖香”和“鸳鸯锦”、拂晓时分江上的“雁飞”、以及“参差剪”的“人胜”等富有“意味”的意象中,逗露出一丝节序之感与怀人之情。这正如词人在《春幡》写下的:“玉钗风不定,香步独徘徊”。词于至此,吐露出美人内心无法排遣的心思,回应前片,也回答了“惹梦”的原因。再回过头来重新品味此词,无不让人拍案叫好。从结构上看,上下两片似不相属,但“香红”二字与上面的“暖香”映射,“风”字又与“江上”二句呼应,神理贯通,脉络具在,形成了浑成统一的艺术整体。再者,整首词的上下片各句之间都严格押韵,“枕”与“锦”、“烟”与“天”、“浅”与“剪”、“红”与“风”,形体规整一致,从而展现了温词形体音律的成熟精美。(来源:暖香惹梦鸳鸯锦——温庭筠《菩萨蛮》欣赏)